【底特律】回溯（Chapter15）
*本章900G专场。
——————————
汉克·安德森指挥官需要转移到指挥总部进行进一步的治疗，期间他们将暂时退出回溯行动，其他参与者继续各自的任务。
离开S73-α区之前，60让康纳没事多回忆一下他们切断信号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什么新内容就及时告诉他，因为他在回溯行动中的其中一个定位就是在必要时刻取代康纳。
————
“你们那个频道安静没？”
“60已经接收了康纳的求助信息。”
盖文放下手里的通讯器：“全频道喊话……就信息源的位置与我们的距离，等我们赶过去他们都凉透了。”
“刚刚60发了个讯息说康纳的情况已经恢复稳定。”
“我真该谢谢他，不然照你的哪条指令，你肯定要脱离我的命令去救康纳了是吧？”
“你的命令优先级较高。”
如果不是那天嘲讽汉克被打了一下我还真信了你的话。盖文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你继续你的搜索吧，多留意突然出现的各种友军信号。”他说完停了片刻，又补了一句，“还有铁血的信号波动。”
他们的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哪里铁血信号强就往哪去，盖文以个人的直觉认为柯尔经过的地方可能会有铁血聚集才导致他们的路线和汉克那边大部分重合，事实上也确实如此。87定位到康纳位于S72中心区，信号来源方向与铁血兵信号递增的方向一致。
铁血仿佛是铁了心地要彻底抢夺下S72区，中心区大量的铁血信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可见它们早已做好兵力方面的准备，并且极有可能从内部冲溃S72区。
它们的增援主要来自哪里？常年专注于增援线切断工作的盖文遇上了大麻烦。单是那一次袭击后与模控派友军镇压的间隙，S72区腹地不可能突然拥有这样高强度的铁血信号。
除非它们在那里有一座工厂……
但那座死城的工厂设备根本达不到制造仿生人的程度，从这方面看这个推测又不太合理。
盖文放弃思考，打算往后见一队灭一队。目前的铁血强度还属于87能够单挑的水平，实在打不过、他们还能叫支援，处境压根没康纳那边那么窘迫。
“铁血信号有所增强。”
“调查来源。”
“S72中心区。”
“是否有移动倾向？”
“目前暂时处于静态。”
那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排除掉自己对工厂生产的猜测，能解释这种敌人突然增加情况的只有这个：大量铁血隐蔽信号待命，在需要增援时启动。
两人继续往前，同时调查周围情况。越深入越完善的铁血防线令他不禁起疑，一次袭击至今铁血如何从外部迅速攻入并且筑起相对稳固的防线？铁血主脑到底留有多少底牌？
“指挥官，正北侧约三公里处有一座木星炮。”
“后退到刚才的隧道入口从地下绕开它。”
借助掩体，他们摸进了隧道。
“……这座城市的扩展区域究竟有多大。”
盖文抬抬头估计隧道顶的高度，这空间内发生一场大型交火似乎不成问题，前提是隧道不会被震塌。
“隧道内的信号有所减弱，可能会造成通讯困难。”
“就是说我们也叫不到支援了？”
87往内又走了几步，持续检测信号情况：“是的。而且隧道内有铁血的干扰场。”
“不意外，要我来构建防御工事我也这么做。”
他们站在一处岔路前，盖文让87记录地图，自己放轻呼吸声、试着在水滴声中听到别的声响——没有行动头绪，干脆哪里有敌人就往哪去。
盖文先前虽有听闻S72中心区曾是城市，但它的存在对包括他在内的外界大部分人来说是陌生的。就像现在，他们手头连一份隧道地图都没有，只能靠87现场制图。
他再次庆幸自己的仿生人搭档是全模控生命最能打的RK900型号，铁血若敢设埋伏，他大可下令直接反击。
“检测到铁血信号。”
盖文把枪握到手中：“方位及规模。”
“正前方岔路口。编制数约为十。”
“还有其他的敌军信号吗？”
“暂无。”
“那去把这些挡路的杂碎干掉。”
只是一场小战斗，没耗他们多少时间。短暂的分神之后他们继续探索这迷宫一般的隧道。
待了一段时间，盖文在这些没完没了的重复场景中渐渐失去了耐心。87现场绘制的地图只能防止他们走回头路，指示不了出口位置。铁血信号除了刚才的那个小队伍外再未出现，追着铁血打的小乐趣也没留给他们。
指挥官不禁怀疑自己是怎么做出“进隧道”的决策的。
“你还有别的发现吗？”感觉到累的人类直接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看着仿生人在他周围打转。
“三个方向均有敌军信号出现，强度不一，编制数均在二十至四十之间。”
“也就是除了我们过来的那条路、每条道都要发生战斗是吧？这三支队伍的移动倾向如何？”
“预计为原地巡逻。”
盖文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去解决信号最强的那支队伍。注意身后别被包围了。”
片刻后，隧道内枪声回荡。盖文指挥着87进行火力压制，自己抛出烟雾弹封锁敌军退路，用自己的武器给倒下的铁血人形补枪。尽管火力密集，依然有体型较小的兵蚁逃出了交火点。碍于隧道内偏暗的视野，两人均未击中逃跑的铁血兵，当即决定处理完剩下的敌人后进行追击。
兵蚁本身速度较快，再加上87追击时更新着地图，两人被甩了几个岔路后跟丢了。
“87，还原场景。”盖文下令道。他不会让那个兵蚁就这么轻易逃掉的。
仿生人走到岔路中央，四处观察各隧道口及地面的痕迹。盖文退在一边。
身后，枪声响起。
指挥官躲过子弹回身一枪，不远处传来金属被击中的声音。他过去近距离补了几枪，拿走对方身上的弹药。
那边87的现场还原完毕，两人继续追击铁血逃兵。
中途他们先后与两支队伍发生交火，烦闷的走迷宫游戏现在终于有趣了起来。几近打空的弹药从敌人掉落的补给上补充，极端情况下盖文把自己的弹药给了87保持火力压制。随着探索深入，铁血信号愈发密集。
他们停在一处偌大的空间内，四周尽是岔道，弧形边缘犹如包围圈，两人仿佛置身于斗兽场。这里有密集的铁血活动痕迹，照刚才场景还原的策略追踪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但87可以还原出来。
仿生人等待指挥官的命令。
然后他突然按倒了盖文，向他们身后扫射，一支铁血梯队应声倒地。
“铁血在这附近设有据点。”
“看着也像。”盖文爬了起来，揉了一下自己的背，默默吐槽87反应快是快但这力度也太猛了。他观察一周，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岔路口。
“铁血的信号分布怎么样？”
“各岔路不均匀分布。”
他可不想一个个试过去，追不追兵蚁都不重要了，人类想尽快去地面呼吸新鲜且干燥的空气，不然他能在这发霉长菌。
为什么铁血就没一个人类？这种道路人类一定会留下哪怕一点点的小标记防止迷路！该死的铁血工造……
不对，等一下……
盖文再次逐一看向岔路口，并没有收获到新的差别，但他的一个想法得到了初步证实。
每个入口都没有差异，这是不是恰恰说明每条路都通往出口？
“87，我们去信号最强的那条路。”如果铁血真有个据点延伸至地下，重要的出口应该会有密集的守军，“别忘了打开伪装信号。”
零碎的交火，面前的铁血人形变为身后的废铁，没有敌军能让他们过多停步。
一路向前，两人却发觉来到了死路。
判断错了？
不等他们反应，大批铁血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87低声告诉盖文，铁血是从隧道外进来的。也就是说，这里有暗门。
在伏军开火之前，盖文先回了一记闪光弹，87趁此空档消灭全部小型单位、打掉一个护卫者的盾牌扔给指挥官。闪光弹作用消失，盖文举着盾挡下第一轮火力，举枪回击队伍最后的步枪单位；大部分火力在冲进队伍的87身上集中，而那些子弹不是被他闪过就是轻轻擦在他的身上，基本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更多的子弹在出膛以前、开枪者就被对方的子弹击穿。
盖文那边的盾挡步枪子弹很吃力，87解决掉纠缠在身侧的其他铁血后直击最后排的步枪单位，和盖文配合火力。最后一个目标抢在自己被击杀前开了枪，不过盖文反应更快滚到了一边。随着87的一枪，最大的威胁已经解决。
然而铁血在盖文躲避子弹的时候释放了火力，迅猛的弹雨直直扑向还未将盾举起的人类。
他的眼前亮起一道巨大的蓝光，所有子弹被挡在蓝光之外。
眼见攻击被力场盾无效化，铁血残兵纷纷转身逃离。
“就现在！快追！”
那些装备笨重的铁血逃跑速度看着比兵蚁还快！
“它们跑得太远，我会离开你的视线。而且，你受伤了。”
右手臂被子弹擦中有些使不上劲，盖文当即临时改为左手射击。见伤口没有喷血，他也就没当回事继续作战。被87一提醒，他突然觉得那伤口疼得厉害，好像刚才躲子弹的时候还牵扯了一下。
“那你想干嘛？治疗吗？”
然后他看着87从衣服内的口袋拿出了一小瓶医用酒精、纱布等等东西凑到了他的伤口前。
战伤急救模块。这东西他熟悉得很。
“嘶……你这动作能不能慢一点！让我缓缓！太疼了！”
这好像又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战伤急救模块”。
幸好铁血都逃了，不然盖文这一串惨叫能引来更多的敌人。
“你缠绷带的力气也太大了！”疼痛还没缓解就被绷带缠上，盖文恨不得自己在这死了算了，“你确定你绑这么紧不会让我的手臂缺血坏死吗？”
“我算好了力度。”
疼到有些失去理智的盖文放弃挣扎。天杀的最先进战争机器，他以前享受这种待遇时可没那么难受……战斗力弱小的模控早期人形大概只有人性化这一个优点了。
“你就这样让铁血跑了？”
“保证你的安全是优先级最高的指令。”
“即使我命令你让我放弃治疗也不行？”
“无条件服从你的指令为下一级。”
“我知道了，模控肯定是故意这么设置的，防止我活腻了。”以前确实有这个风险，现在就未必了。开玩笑，主动寻死？把RK900给别人用？其他指挥官有资格和87搭档吗？
伤口处理完毕，87接下指令去还原铁血的逃跑路线，找到了暗门。
光芒进入到两人的视线中，盖文终于呼吸到了不那么令他难过的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