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回溯（Chapter13）
*一个没有脑洞好写节日贺文的网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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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地图慢慢走，有些自动攻击区域你踏进去了我也救不了你。”
考虑再三，60最终把自己辖区的无人机分布图传给了求助的康纳。说完刚才那句后他隐约有些不放心，打开频道又加了一句：“我这边准备好之后过去接你们。”
……
今天本该和平时一样在他的休整当中度过，前些日子在电子战中的消耗也恢复了上来。除却日常打理花园、和艾伦指挥官谈近况，他差不多可以继续他每日的铁血人形拆解工作和无人机组装了。
然后，他收到了来自RK内部频道的通讯请求。
他漫不经心地接通，听到的却是康纳慌乱的声音。他尽力在康纳跳跃而碎片化的转述当中捕捉关键信息，不时让对面冷静、继续移动。60无法远程评估康纳的系统压力值，但他从通讯中都能感觉到康纳的压力值肯定高到近乎要自毁的程度。
“我在帮你联系S73区的人类救护队。”S73区总指挥官保持着与自己同型机的通话，“你想办法把自己的压力值降下去！”
“安德森指挥官没有了意识……”
“你只管赶路和监测他的生命体征。”又来了，哪怕康纳跟他一样贵为RK800，在自己指挥官遭遇危险的时候还是跟个模控普通战术人形似的。他们有着超越模控绝大多数战术人形的战斗力，而除此之外的模块也没比那群仿生人先进多少。
算了，60也不是没经历过那种感觉，现在康纳的软体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我们跨过了河，快进到你的辖区了，背后还有铁血追兵……”
60这时直接给康纳发了无人机分布图：“你需要多余的运算空间制定路线，压力值过高只会拉低你的效率，你必须先把它降下来！”
要不是铁血在他们背后追着，他能就近调一架无人机带路。他才不乐意为了一次救援向敌人展开S73-α区的缺口。
“把追兵规模发过来，我好让我的无人机掩护你们。”
数据传入瞬间，60原本极力维持的冷静降低了几分。
看这敌军规模，他们遭遇的恐怕不能称为“伏兵”，这都快赶上模控指挥总部的防守队伍了。如果它们一口气追过来，他的防御工事根本挡不住。
60接着联系附近分区的指挥官在各自的指挥塔内待命，一旦铁血兵大量涌入辖区，他立刻下达支援命令。
准备似乎差不多了，他要做的就是紧盯铁血的动作，同时安抚康纳的情绪，连他亲自去接应都成为了安抚的手段之一。他的无人机向他更新着康纳的位置，待他们逐渐深入α区时，60才决定挂断通讯，专心对付辖区外围蜂拥而至的铁血兵。
防御部署完毕之后，他离开指挥塔前去接应他们。
康纳的不稳定始终让他放心不下，而重伤的安德森指挥官他反而不怎么担心。
模控的战术人形由于都要跟指挥官上战场，无一不搭载有一个简易但完整的战伤急救模块，康纳能做出转移汉克的决定就说明他的紧急处理已经让人类摆脱了即死当场的危机，抢回来的时间是留给人类救护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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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救护队几乎是和60一起到达那对搭档面前的。人类的事情交给人类处理，仿生人着手解决后方的铁血追兵。至于此时压力值过高的康纳，60把他的傀儡人形控制权限转到了自己手中、好让他减少些内存占用。
其他分区的援军在随后的指令下赶到，逐渐将铁血赶到辖区之外。60再次把傀儡人形控制权限转出到援军的仿生人身上，等他们撤回到指挥塔有的是事情占他的空间。
他引导直升机降落，提前进门为闲置了不知多少年的医务室扫了扫灰，往里拐角还有一间手术室。
上一次使用这个房间的是他最爱的人，这一次使用的是他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人。60瞥了一眼关上门的医务室，默默地转身，不再看向那边。
更麻烦的事情就在眼前。
康纳过高的压力值。
和他交换控制权限的时候60刻意停滞了一阵，寻找他压力值居高不下的根源。在找到答案之前，他已经有所预料，最终结果也确定了他的预想。
安德森指挥官的伤情。
如果是他的指挥官受伤他确实也会紧张，但正是经历过那种紧张感，60才会觉得康纳的高压力值很反常。艾伦指挥官因各种意外被拖进手术室这事，60已经司空见惯，哪怕是第一次遇上这情况时他也没紧张到这种程度。
……除非是在多次检测下发现指挥官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但这不符合汉克的情况。
“康纳。”
60来到自己的同型机面前，后者靠站在指挥室的一堵墙边、额角边的灯高频闪红。总指挥官从身后拉了两把转椅过来，说他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发生了什么。
康纳坐了下来，动作十分缓慢。60看他这副模样不禁想直接进入他的二级平层跟他交流。
“你可以先把枪放下来。危机已经解除了，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他怕康纳用这么大力度再多握一会枪能把枪管捏扁了，“先声明，我只想了解你们在前线遇到的事情以便后续处理，这不代表我有多关心你和安德森指挥官之间的事。”
康纳的反应并不强烈，但也没有说话。60打量着他身上的一些擦伤和几个无关紧要的弹孔，揣摩他的交流功能是不是被打坏了。
“我们遭到了铁血的袭击。”许久，康纳的开口打消了60的多个故障猜测。
“地点。时间。”而他只想抓个重点。
RK800-51又一次开始了沉默。他低下头，手中依然抱着步枪，额角边的灯现在正闪着黄。
“和铁血作战之后数据有些混乱，有一些画面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但又加入到了最近的记忆中。”
“你进行电子战了？”
“铁血攻势很猛烈，它们一直在试图攻击我的防火墙，我不得不进入二级平层，让安德森指挥官对付外部的敌人。”
“因此他受了重伤？”60换了个坐姿，把椅背上的大衣顺手披上。
“突然迅速增强的铁血信号逼着我退出了二级平层，指挥官倒在我旁边但还在向铁血开枪……”
60打了个手势让他继续说别停下来。
“……剩下的记忆很乱，我自己也整理不清楚了。”康纳伸出手，“你可以读取我的记忆，不过也是乱的。”
“过会再说吧。我还在处理辖区无人机的作战。”他看向窗外，又看了回来，“看来是你强制退出二级平层导致了你的数据混乱。”
“强制退出时数据流是稳定的。”
他停了停，想出另一种情况。
“难道正如我经历过的那样，你的处理器受到了指挥官的影响？”
“看起来是这样。”
S73区的总指挥官瞬间就坐不住了。
“我说过回溯行动里你和他搭档不是必要因素，你可以找别的指挥官或者自己行动，只要保证行动顺利进行即可。你身为步枪人形确实比我优秀，康纳，你不需要指挥官就能参与到前线的任何任务中，阿曼妲一直很器重你。你提议想要找指挥官搭档她也答应了下来，现在你的实战情况却让她失望。”
有种旧账一次性提完的感觉。60说完后总结了一下。他本来就不看好汉克和康纳搭档，打一开始就是了。而且他们成为搭档的理由在他眼里也十分可笑……就因为汉克是回溯行动寻找的那位“安德森指挥官”的父亲、恰巧康纳也要加入回溯行动？
“汉克是个优秀的指挥官，他很快就熟悉了我的作战方式并下达合适指令，这次遇袭也是他掩护我去专注电子战的。遇袭之前我们没和铁血正面交火过，是因为他提出让我中断外部通讯以防有人掌握并向铁血暴露我们的位置，随后这一点也得到了证明。他的协助对推进回溯行动产生了巨大作用，这是你无法否认的事实。”
“我怀疑你的压力值是被你修改过的假数据。”60的余光扫到康纳闪动的黄灯，什么都阻止不了他们聊不过几句就针锋相对，“我只是在提醒你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你知道我没那闲心刁难你。”
康纳认真想了想，毫无头绪：“哪句？”
“别装傻，那是在我们最近一次的电子战合作结束之后。”60又细细地思考了一下具体时间，“也是你向阿曼妲提出想跟随其他指挥官之前，你对与普通指挥官搭档的看法。”
“电子战合作？S72区那次、我们打了个平手的那一战？”
“是在S71区。平局？我比你领先了整整三个节点！”
康纳摇摇头，说自己对此没有印象。
“你只是记忆混乱不是失忆吧？我好不容易赢了你一次！”
“可我真的想不起来……”
“……”
很好，他终于实际上战胜了康纳的那一次后者没记住，难怪他一直被对方当成“弱势群体”护着。他早就不是最开始那副样子了！“晴天计划”也不是康纳能够发动得了的！
辖区无人机通报铁血已经完全清除，60把它们调整回原来的指令让它们恢复自主工作。现在，他有精力处理别的事情了。
“把你那错乱的记忆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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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注释是我个人对少前原设定的理解，如有误就当成私设吧）
*二级平层：战术人形的“思维空间”，进入二级平层时，人形无法控制自己的实体；控制实体时位于一级平层。可以把二级平层简单粗暴地理解为云端、“脑中世界”，在此能够进行数据处理、交流等等工作（像文中60的想法就是直接到二级平层跟康纳“沟通”），因此电子战这类与数据相关的事件基本都在二级平层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