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回溯（Chapter17）
*现在多了一个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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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正用着关怀可怜孩子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搭档。
他只是删去了与耶利哥小队相关的信息，这个删数据的过程也就持续了几秒钟。卡姆斯基顺手把康纳关了机，让汉克把人带出去后再重启。重新“苏醒”的康纳站在原地许久，汉克有些担心地拍了拍他，直到康纳说了句“我没事”他才放下心来。
走进指挥室时，汉克觉得康纳在骗他。
“走错门了，康纳。”
已经走到屏幕前的步枪人形愣了愣神，观察周遭全貌：“这里应该是安德森指挥官的指挥室才对……”
“这确实是‘安德森指挥官’的指挥室。”仿生人的回答令汉克哭笑不得，“不过是‘柯尔·安德森’的指挥室，往前走旁边那个才是‘汉克·安德森’的。”
黄灯。他的搭档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半天没有下一步反应。
别是宕机了吧？
“康纳？”
“是的这不是您的指挥室……”康纳的声音有点低，随后看向汉克，“我想是系统重启和部分记忆中断导致的数据校准异常，现在没事了。”
要是真有什么事汉克现在就回头去找卡姆斯基吵架。
进入到正确的指挥室，汉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来，虽然他没在这待过几天、不是很乱。
桌上的盆栽早已枯死，它被摆在这里的原因是汉克想在模控指挥室里找点格里芬指挥室的熟悉感，然而他来到这之后基本都在前线跑。格里芬那边的原版盆栽可能也没好到哪去，他可没细心到托人打理。
他原来指挥的梯队应该也暂由上面管理了吧，常常出没在他指挥室的姑娘们还会注意到那盆小东西的存在吗？
“指挥官，这是什么？”
桌子的另一边，康纳拿起了一碟唱片。
“唱片罢了。”
“我可以试着放一下吗？”
汉克没想到康纳会这么请求，也就答应了他，指挥室本来也有能放唱片的设备。
短暂的宁静过后，音乐响了起来。
汉克看到康纳今天第二次亮起了黄灯。
“唱片里可不是什么轻松舒缓的音乐。”指挥官坐下来，听起了音乐。
“重金属。”分析出结果，仿生人的灯向蓝色过渡。
“‘能够带给人力量的音乐’，”他靠了靠椅背，“索米是这么评价的。她在格里芬那边是我的副官，就跟模控这边作为搭档的你一样。”
音乐还在持续，康纳只是安静地站在机器旁边，没做出任何过激举动。一想上次索米在大家面前放这个的时候，其他人形都自主指挥起来攻占唱片机切换音乐了。
犹豫了一下，汉克过去把音乐停了。没有反应的情况往往比剧烈反应更复杂。
“她一定更了解指挥官吧？”音乐刚停，汉克就听到了康纳的声音，“格里芬的战术人形拥有感情模块，能够对人类的各种情绪产生反应，知道人类此时最需要的是什么……”
“那模块你们不也有吗？”虽然从实际体验来看，模控的程式写得不怎么样。
“我们的被称为‘社交模块’，能够简单应对人类的常见情绪，主要用于战术交流，所以没有应对人类复杂情感变化的能力。”
这才是战术人形该有的样子。他们本就为听令作战而生。模控生命早期的改造民用人形也因为社交模块的冗赘而渐渐退出战场。
“我不适合与你的副官相提并论。”停顿片刻，康纳说。他那被强化过的信息整合能力为他推出这样的一条结论。
两人并肩而站，唱片机同在他们的视野中。汉克挠了挠头，半天才说出了话：“你没必要和她比。别去想你没有的能力。”
“可是我想让指挥官打起精神！”
康纳突然抬高的音量吓了他一跳。指挥室在那一句话过后瞬间陷入死寂。
汉克想了很久，最终只把康纳揽到了怀中。
“就我躺着的那几天，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因为你常常过来陪我，我才不至于天天面对一群白大褂胡思乱想。”
“但我之前惹你生气了！”
仿生人会记仇的吗这事记到现在！？
汉克回想了一下那天的事，说：“那么，康纳，你现在计算一下柯尔的幸还概率吧。”
康纳的灯闪了红。
“证据不足，我不能做出推断！”康纳挣扎几下想从汉克的怀抱里挣开。
“得了吧我们已经深入了S72区那么久不可能还证据不足。”人类压制着仿生人的动作，这个作战时能带着狙击步枪灵活移动的战术人形也没他想象中的力气大，“那天是百分之十是吧？现在是多少了？”
……
“百分之五以下。我们找到的都是不利证据。”
那双虎眼石般的仿生眼眸对上了人类天蓝色的虹膜。
“从统计学上来说，再低的概率也有实现的希望。”
“去他的希望。”汉克回掉后面那句话，“柯尔那么机灵，要是活着肯定有办法和我们联系上，不可能一直没有一点音讯。”
“形势恶化，他在和自己搭档失散的情况下很难找到有效的通讯手段，察觉到铁血动向的人都很容易得出不能贸然和外界联系的结论。”
“在这个操/蛋的战场上死个人有什么稀奇的！”汉克的突然爆发把康纳吓得缩了缩身子，“打仗就是个随时死一大批人的事，f**k the war！”
仿生人再也没接上一句话，用余光扫到了窗外的风景。
“指挥官，你看窗外。”
他们的目光从彼此移向外景。
大雪无序而落，抹出一片白色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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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我们是不是该改变一下计划？”
冲锋枪人形抖掉枪上的雪，不过这除了打发时间外没多大作用。她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突击步枪人形，他们已经站在同一个地方很久了，再多站会没准能变成雪人。
“雪给我们带来了潜伏的便利，更应该维持原计划。”她身边的手枪人形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不对，雪天会让铁血的控制网络迟钝，这正是我们一举拿下通讯站的时机。”冲锋枪人形反驳道。
“没必要打下来，我们只是想和总部进行短暂联络。借着雪天的视觉限制，这一系列工作都能在铁血不发现我们的前提下完成。”手枪人形语气平和。
“照你设想，我们还不如展开大规模电子战让这些铁血集体瘫痪，那才叫万无一失。”
“总比你主动引战的方案省弹药。”
……
那边的其中一个突击步枪人形走了过来，果不其然又遇上了那两人吵架的景象。每逢吵架他总担心他们会互相向对方开枪……不过他们队长应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时两人突然同时看向了他。
“赛门！你觉得哪个方案更合理！”
赛门默默退了两步防止两人过来掐他。
“我……我只听马库斯的命令啊。”
拉不到第二个人支持的两位继续自己的吵架，直到他们的队长走过来宣布接下来的方案。
“我们占领这个通讯站。”
手枪人形的气势一下垮掉，但还是只能表示自己听队长的命令。
几阵枪声。敌人并不多，小队瞬间解决战斗。
“诺丝继续观察，乔许收集物资，赛门跟我来。”
“明白。”
冲锋枪人形转身回到白雪中，手枪人形搜刮起敌人身上的物资，两位突击步枪人形往前靠近控制台。
马库斯与设备连接了一会，轻叹一口气，褪掉了手部的皮肤层，打开设备的代码空间。
“铁血设了防。赛门，协助我突破。”
“好的。”赛门转入二级平层，“链接已建立，需要我的时候直接发信号就可以了。”
壁垒在两人“眼前”展开，空荡荡的电子空间内渐渐现出一道高墙，墙下有几支规模不大的铁血队伍在周围巡逻。马库斯持起枪，告诉赛门和他一起强行突入即可。
“我没有追踪到那些铁血的源头……不会打草惊蛇吗？”出于谨慎，他接到指令后提醒了一下队长。
“只是它本身的内部防御程式而已，没有外部链接。”说着他已经往前一冲，率先解决掉一支队伍，剩余的敌人纷纷转向朝他聚拢。赛门从另一侧输送火力，为他保持一条后撤的道路。
马库斯将敌人聚在一片区域，趁它们重新整理阵型的间隙加速远离那团混乱，给赛门发了个信号。
一颗榴弹扫除了所有铁血兵。
“可以了。你先退出二级平层吧，电子战对你的运算负担很大。”
“我保持与你的链接，有意外情况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赛门的身影在马库斯身边消失，后者来到高墙面前，伸出手触摸那堵墙。
随后，他轻轻一推，高墙轰然倒下，化为红色碎片消散殆尽。同时他也成功调出了设备的通讯模块。
回到一级平层，他向模控生命发出了通讯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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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丝准备数弹壳打发时间的时候，马库斯召集全队进入通讯站。
队长向全队分享了动态地图，图上起初一些原本为蓝色友方标记的地方转变为了刺目的红色敌方标记。乍看上去，铁血的势力从S72中心区向外发散，两色交替的边界还有微小的波动。
“我们准备去中心区。”
诺丝这时插了句话：“又有谁在你们的频道里求救了？”
“是卡姆斯基直接下的命令。”赛门先回答了她。马库斯接了话说：“康纳那边的事情已经被60处理了，我们帮忙的那部分乔许有完整记录，任务之后可以加上这些向卡姆斯基要好处。”
“但愿他真记得，最近我们已经断断续续出面三次了。”冲锋枪人形自觉耐心耗尽。
“第一次算是去晚了吧……”手枪人形低声说。
马库斯重咳一声，回到正题，和他们分析起下一阶段的作战方案。考虑到中心区缺乏补给点，他特别嘱咐要在作战时节省物资、把敌军身上的物品搜刮干净；同时据先前的经验，中心区内的铁血有一套比较完善的防御机制，有可能遇上要展开大规模电子战的极端情况，而且在高密度的铁血信号下他们基本要与外界中断联系。
说到电子战时赛门指出乔许诺丝没有相关经验，队长表示他会依情况决定是否让他们加入电子战。
“既然无需与外界联系，”乔许提出，“我建议我们暂时关闭对外通讯。”
诺丝瞪了他一眼：“那我们只能靠与马库斯的链接获得指令了，白白加重他的负担。”
“我知道持续接受高密度铁血信号很难受。”赛门一下戳穿。
“把你送去感染一下‘伞’把协议改写成欧伽斯好了，”诺丝过去重拍了一下乔许的背，“在失控之前用‘RA9’覆写回来再让你决定哪个感受更佳，前提是你能扛得住那巨大的运算量。”
“‘RA9’的测试次数过少，我不保证能对机体本身不造成伤害，尤其是对友方机型，卡姆斯基的实验报告里没有参考数据。”马库斯就着走远的话题陪他们聊下去。
面临三对一场景的乔许放弃挣扎，直接认输。
“我也是从减少队伍暴露概率的角度考虑的……”
好吧，最后再挣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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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伽斯（OGAS）协议：铁血工造所使用的广域通信协议，可以利用这项技术进行仿生人之间的信息传输与通讯网络搭建而不需要依靠主机或卫星，铁血主脑通过欧伽斯网络命令指挥所有铁血人形（或者说主脑就是铁血的“主机”）。
说得通俗一点，这个通信协议就是个互联网。使用不同的协议进入通讯频道就会产生不同的信号，由此可以区分敌友。
顺带一提模控生命当前有两套协议，一个作为公用频道、模控全仿生人共有，一个作为RK内部频道、仅RK系列拥有、保密情况比公用频道更好（其实模控在这小频道上花的精力比大频道还多）。
实际上在少前原设里面OGAS还有更可怕的操作，文中可能就提一嘴但不展开，相关的补充我也是在今年夏活学到的。
还有我终于把唱片的伏笔揭了。